“柳真,这里不是女人少吗?为何不见有男人来寻我与夫人?”
柳真听得轻轻一笑,瞧着她的眼神很是无奈。
“我的姑娘诶,您也不瞧瞧您如今才多大些,那些个臭男人便是献了殷勤又不能立刻嫁娶,岂不是做无用功?而夫人身边又有老爷在,那么个小地方哪个敢与老爷比肩?自要有个自知之明。
再者,我们一家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过路客,不定何时离去,且更不知去向何方,谁又敢轻易舍了家人跟随离开?”
娘俩听了转头看向另一边正笑闹着给马儿刷毛的兄弟俩,又转回头继续听他说。
“这一次进了县里想来便又是不一样的光景了,那处有钱人家的小郎们各个油尖嘴滑的会哄人,且有的还让人瞧着极是温厚,其实背后呀,弯弯绕绕可多着呢。”
娘俩一同点点头,很是受教,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困乏了才各自散去休息。
夜里几个小子带上三条狗轮班警戒,第二日一早还是简单一餐后,接着赶路。
四日后一家人终于来到了泰安县,此刻泰安县城门口已少许恢复了往日的人来人往,只瞧着人们还是略带委顿的样子。
当马车通过城门时,便已有人认出那车上的人知机的前往县衙报信儿去了。
这边三口人在老熟人宋杰的领路下来到了位于北街的一处客栈,三口人下车望去,整条街道非常热闹,眼前的门脸店面更是比山口镇气派多了,抬头瞧牌匾,上书同安馆。
门里有小二见有客到赶紧热情的小跑出来招呼引路,更有守在店门口的跑腿子上前牵马赶车,只是惧于车上呲牙的狼狗,小心应对着又不愿舍了到手的活就这样退去。
最后还是苟长文领着他们将车赶到后面去,临走苟长武又听兄长的吩咐随手从包里抓出一小把铜钱给他们,跑腿子们得了赏又是好一阵躬谢,里里外外好一副热闹景象。
老爷子有感而发道:“这儿可比山口镇热闹多了,要是到了京城得是啥样?”
众人提了包袱随着三口人鱼贯而入,店内光是堂前比起悦来客栈便大了一倍不止,且桌榻物事瞧着皆是精制细造,一群人瞧了一眼也未停留,留宋杰上前要了一间上房与相邻的两间角房,其余人便由小二领着一路上了楼上。
这屋里摆设当然也比原来住的房间好,只那榻上铺就的淡青色新锦缎配着家私也带着股淡雅香色来。
三口人坐到榻上瞧着众人忙忙碌碌摆放自家人常用的物事,还有小二跑上跑下端茶送水。
待用温热毛巾擦了手脸,又喝了口热茶,林芝苗心态又不一样了。
“爷奶,我觉得咱们在这儿这样挺好的,咱们现在得入乡随俗啊,是不?”
她说完咂咂嘴,转头召唤人跑腿儿。
“我刚才瞧见楼下街上有卖小吃的了,谁去买一份回来?”
“哎~!小娘子稍等!马上就去!”
老太太瞧着她大宝那小熊样又是一阵稀罕,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三口人笑的和乐融融。
不多时,宋桂领着乡巴佬苟长武出去买好些样小吃回来,同时又有小二领着托了一托盘各色零嘴儿小碟的小贩进来。
林芝苗叫人介绍了一遍,那小贩张口就来一溜的唱名儿,听着都让人欲罢不能食欲大振。
她再瞧着那些个小食花样新鲜便都留下了,叫长武打了赏后由着人将小吃铺叠了满桌子,多出来的便让小子们拿下去吃了。
屋里众人说着笑着,吃着喝着,再加上窗外不时传进来的吆喝声,可谓是欢声笑语不断、开怀舒心不止。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苟长武上前开了门,三口人向门口瞧去,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县县令刘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