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趣的抬杠也只是调剂,对他们这些黑白两道都能混口饭吃的人来说,看懂了安仁新义勇的威胁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看懂了只会徒增烦恼、徒增焦虑。
“我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现在的平静,太诡异了。”
“平静?老弟,你是不是对平静有什么误解?你知不知道长沙的粮价暴增了十五倍?”
“噢?还有这事儿?”
“他妈的,你们有钱人的世界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穿着一身丝袍的家伙,笑骂着说道。
“最近的粮食运输也不对劲,我总觉得好像粮食不够用了,哪儿哪儿缺。之前听说河北的粮食入京,可怎么《洛阳日报》上说的是前往河北赈灾?”
“你他娘的别吓我,我还打算下个月回幽州呢!”
“先不说幽州的事情,我听说,‘天涯洲’的人押送贡赋入京了?”
“单家兵分三路,一支去了江东省,一支去了江淮省,一支去了河北省。”
“消息准确?”
“我他妈花了五百块钱!”
说话之人梗着脖子,从桌上摸了一包烟,抖了一颗烟出来,旁边就有人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一边等他抽烟一边问道:“这下更乱了,已经不是咱们可以玩得转的了,老弟,抓紧时间,把河北老家的人,都接到京城去。”
“我堂堂幽州的地头蛇,我举族搬迁?开什么玩笑。真要是这样干,我在河北还混个屁?回幽州只怕被人笑掉大牙。”
“你再琢磨琢磨,钱阁老首先安抚的中央卫戍部队,是哪里的?”
“河南啊。”
“相州是在河南?”
“关相州什么事儿?部队虽然是在河北,但它受着河南的管!”
“我说句不中听的,老弟,我怀疑……我猜测,我也只是猜测,钱阁老搞不好在河北插手了地方部队的事情,你最好赶紧派个电报回去,打听打听姻亲家族的动静。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肯定有蛛丝马迹。”
“不可能,又不是造反,需要秘密集会!”
“糊涂!提前做好准备,再颁布政策呢?比如说,类似安仁新义勇这种状况?”
“姓王的那是意外,不能当做常例。”
“那攸县、茶陵县的新义勇呢?他们还能算是常例吗?”
“他们也算是新义勇?”
“如果没有姓王的,他们算不算?”
“这……”
幽州人直接愣在了那里,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猛地哆嗦了一下,赈灾河北的同时又有大量“新义勇”?
“我去派电报!”
“事不宜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猜测是对的,那么自己家不提前武装起来,搞不好就会被“暴民”给冲了。
而到了那个时侯,家里的田地家产,不是白白便宜那些破罐子破摔穷汉?
但是,这些穷汉能是赢家吗?
不可能的,他们指定是要被镇压的,谁去镇压?
如果没有强力部队,那当然是地方部队……
把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种消息重新串联之后,这种猜测一旦成立,那么,谁没有提前武装起来,谁就是一块等着挨刀的肉,等着挨宰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