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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远，我不能隐瞒你，我收到确切消息了，马上到任的潘处长，你我都认识。＂回手关上门，看着愣愣的张利远，韩秋实觉得应该坦诚相待。

＂认识？姓潘的处长，你我都识？＂嘟囔了一句，没来由，眼皮一跳，抬头看着韩秋实，张利远很是恍惚。

突然之间，眼中繁华似锦，转瞬空无一物，这表情看起来怎么那么让人头皮发麻？

自己还只是开了个头，他就这样过激，难道说他想到了这个潘达处长就是当年的潘文，他的死对头？面对张利远的表情变化，准备不足的韩秋实反而无所适从。

下文呢?我十二分好奇的下文为什么不说了?这么心虚的看着我却张不开嘴，难道里面有猫腻？

眼神跳了回来，拧着眉头，眨了眨眼，张利远撇嘴一笑：＂姓潘的?你我都认识的只有一个潘文，可据说新上任的这位叫潘达，难不成他们是失散了多年的亲兄弟？＂

＂不是亲兄弟，而是他本人，他现在叫潘达了。＂伴着话音，韩秋实听到了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

什么?潘达就是潘文？他不是去外地发展多年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改了名字？

他…他大爷的！回来就回来，摇身一变，竟成了我的上司！这回名正言顺欺到我的头上拉屎了？梗着脖子，身体绷成直线，张利远变成了雕塑。

死对头横空出世，不吃惊才怪呢，站在对面的韩秋实轻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到点了，我回办公室了，既然没有选择，就想想清楚，你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吧。＂

没有得到回应，见张利远沉默不语，咽了咽口水，出门进门，韩秋实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沉吟片刻，打开抽屉，翻出了几张黑白照片，看着其中一张课外活动时的老照片，上面的六个少年正在认真地学习。

这也是唯一一张他们三个人同框的老照片，即使什么都不了解，单纯从固定在特定环境下的瞬间都看得出来，对面而坐的张利远和潘文，他们两个的宿怨属于与年龄无关，与性情有关，有你没我，不可共存的那种。

放好老照片，锁上抽屉，又是一声叹息，韩秋实摇了摇头。

曾经的校园里，他和张利远的较量虽多，关系也不融洽，可那不融洽里掺杂着不服气，多半算是少年意气，不伤根本。虽说后来因为申秋的介入而变得复杂，也不是厌恶之至的那种感觉。

而张利远和潘文的关系却截然不同，同样的桀骜不驯，却从骨子里互相仇视对方，瞧不起对方，好像只是偶然的相遇都觉得晦气，不愿眼多看一眼，多听一句。

老师同学们都知道，他们两个是火山撞地球的关系，天崩地裂，死扣无解，不大动干戈就算幸运的了，也都明哲保身，不想惹不自在上身。

所以无论是在校时还是毕业后，无论是当着他们任何一个的面，还是他们两个都不在眼前，都极力避开他们的话题，这样一来，无意中形成了一道屏敝链，张利远和潘文之间断了联系，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互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