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他们太过特殊。而是因为他们实在是......缺乏人性。

哪怕是地府的一些大妖，因为耳濡目染过人类的生活，也能滋生出些许人性来。可是他们这群天地法则滋生而来的存在，却是从未有过体验人性的机会。他们同样有着自己的特质，一样会开玩笑，一样会生气，会愤怒。可是他们却从未萌生过哪怕是一丝丝对于死亡的恐惧。单是这一点，就能让他们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了。

而不论是什么样的存在，对于“与众不同”应对的方式却是大都相同的。

路瑶本以为路途并不遥远，可是一连走了好久之后，牛头马面拉着她坐着考究的灵车，又沿着道路跑了大半个城。这个时候的路瑶，也终于认识到，所谓的现代化都市，其实是她太过异想天开了。

就像是一道无形的界限，将整个城市分成了两个部分，前一刻还是现代气息十足的城市，下一秒，却变成了另一种模样。除了刚进城门时候的高楼林立，越往里走，整个城市就显得愈加的清净自然，愈发的古色古香起来。

没什么考究的亭台楼阁。越往里走，就越是看到更多的高门大宅。庄严古朴，让人一眼望去，就显得极为有压迫力。它们的周围错落有致分布着很多的小房屋，也是几开门儿的小宅院，高高的围墙，青砖绿瓦。显露着别样的风味。路瑶刹那间，简直就以为自己跑到了电视剧的布景现场。

再看看地上的青石地面，砖缝之中青苔密布，绿意盎然。不过大体望去，这个所谓的内城很容易就能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压迫感。路上来来回回行人不多，所有人基本上都是一身的黑色调儿，鲜有能看到身着其他颜色服装的。

而那位于整个城市最中心的阎罗殿，却是和传说中一模一样。

这玩意儿看着就是压迫感十足。路瑶只觉得本就渺小的自己站在这么个庞然大物面前，显得越发的渺小了。一股森然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的腿肚子又开始有些不争气起来。

“走吧！阎王爷，还在等着呢！”

“我，我能不进去吗？”

牛头马面一阵无语，逗着玩儿呢？这都走到眼前了，你说不进去？要不你现在撒丫子再跑跑试试？

路瑶虽然看不懂他们的神情，可是显而易见的是，白眼儿她还是能够看明白的。望着阎王殿前时不时出来进去的寥寥鬼怪，她咽了口唾沫，壮着自己并不大的胆子抬脚走进了门楼之中。

没有什么青面獠牙的恶鬼，同样也没有什么高大威猛，让人望而生畏的壮汉。她只看到了一个有些瘦弱的白衣身影就那么堂而皇之坐在长案的后面，一双冷厉的眸子盯着她，几乎要让她毛骨悚然。

不提两旁静立的阴兵们，单是那长案之后的眼神，就让她再也不能往前迈上一步。路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虽然不怎么相信，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没错，那个瘦猴儿一样的男人，就是阎罗王！

“你，你瞅我干啥？”

“......”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这堂下就站了你一人儿。不瞅你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