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念着夏夫人爱花,所以一直让花匠精心护理着,才保留下来了。”
杜若觉得很不能理解,杜若瑶她爹对夏夫人这么好,哪怕人已经死了,还照顾着她的花花草草,可为什么偏偏对女儿这么不闻不问?
“杜若,这些肉和粮食都是陆公子命人送来的,大部分的菜和佐料也是,原本咱们厨房里还真的不剩什么了。”
“白鸽子送的?”
“是呀。陆公子可细心了,我原本想从宴会上带出点吃的就可以了,但陆公子说你身体还虚着,晚宴上的饭菜未必和你胃口,让我专为你做呢。”
“如果他不用参加宴席,就能吃上我做的饭了。”杜若轻声说道。
“往后还不是有的是机会”
广燕姑姑的话,杜若听了虽然心里美滋滋的,但面上还是会不好意思,她埋低脑袋在一堆食材里挑选晚饭要用的材料。
她见有一整条上好的牛里脊,她把里脊翻过来倒过去看了一个遍,吞了好几次口水,心里话这肉要不做牛排太浪费了。
说干就干!她脱掉碍事的长裙和纱袍,卷起袖子,但那衣袖太宽,她只能找了一根捆白菜的麻绳把袖子绑住。
“杜若,这样不好吧。”
“啊?怎么了?”
“你现在穿着内衣,绑着绳子,要是被人看到,有损名誉。”
“还有什么人会来暖阁吗?”
广燕姑姑一愣,她不知道杜若早习惯了寂寞,也并不觉人多热闹有什么好的,她只觉得委屈了自家小姐,暗叹了一声后,对杜若说:“那你做饭吧。我去给三小姐煮红枣汤。”
杜若完全没体会到广燕姑姑的心疼,此时她一门心思全在晚餐上。
她已经想好了,要做牛排和罗宋汤,但考虑到广燕姑姑和落桃可能吃不惯西餐,便在食材里又选了鸡肉、冬笋、和干木耳,准备再做道黄焖鸡。
杜若洗菜、备菜、将鸡肉剁成块,然后剔去牛肉上的筋膜,一气呵成,利落得连她自己都想为自己叫个满堂彩。
但到了挑选锅具时,她可犯难了,黄焖鸡还好办,她从砂锅里挑了个容量比较大的刷干净就能用了。可是没有平底锅要怎么煎牛排呢?
她在厨房找了一圈,看见大柴锅的锅盖,便拿了来。这锅盖翻过去倒勉强可以当平底锅使用。
有了厨具,准备好食材,几个火眼同时架锅起灶,这边杜若做饭做得热火朝天,那旁的广燕姑姑却是看呆了。
“杜若,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打小。”
“啊?什么小?”
杜若做饭有瘾,秦小雨就骂她是受累的命,这一拿起炒勺,便忘我了。她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说,我天生就会做饭。”
“天生?可是夏夫人十指不沾阳春水,杜老爷也不是厨子,你从哪里遗传到天生会做饭?”
“姑姑,您这是强迫性人格吧?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您全当是隔辈遗传。”
“哦,好吧,隔辈遗传也有可能。可什么是强迫性人格?”
“我去。”杜若简直哭笑不得了,该怎么解释呢?估计要是她真的解释这个心理学词汇,广燕姑姑还能再找到问题。“姑姑,红枣汤煮得怎么样了?三姐这手术做得值,还捎带着就减肥了。”
杜若想要打岔,谁曾想广燕姑姑又问道:“减肥是何意?”
“就是减掉身上多余的肥肉。”
“那可万万使不得,拿剪子剪肉得多疼呀?你刚才给三小姐做手术时剪她的肉了?三小姐也不胖。”
“我滴个天神!姑姑,我服了,您别问了。我这菲力牛排一不留神再烤成十成熟,不就糟践了上好的肉了?”
广燕姑姑张张嘴,显然她又想问什么,最后可能是心疼那肉,硬生生地又把问题咽回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