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被子下扯啊扯,锤啊锤,最后还在我哥的手臂上留下几个牙齿印。结果我哥只是翻个身,把我抱着,还继续是沉睡状态。
而窗外,那个声音依旧在叫着。
“金子,金子,金子……”
我心里暗想着:你有什么冤屈有什么未了心愿你就说啊,别叫了。叫得我心颤啊。可是这话我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毕竟在这样的状态下,还是当鸵鸟吧,权当没听到,不知道好了。
不过当做没听到,和真的没听到还是有区别的。我那颗心脏啊,超负荷地工作,而且被子里捂着,一些就热了气闷了,但是没办法啊,我不敢伸头出去啊。更不敢去应她。万一我应了她直接把我拖走了,怎么办啊?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我在被子中抓着我哥的手臂,怎么就就还不到天亮呢。电视上不是都说听到鸡叫这些东西就会自动退散吗?我们小区里哪来的鸡叫啊。
我想到了那电影里的,用手机播放鸡叫的声音,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我就想着伸手出被子去抓放在床头的手机。可是现在我手都不敢伸出去啊。
窗外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似乎那声音更近了一下,就好像是直接趴在我的窗户上叫的。很明显她知道我的家在这里。
那声音是异常的恐怖,我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只能祈祷着,快点天亮吧。
可是越是那么想着,我就越觉得奇怪。我哥就睡着我身旁,平日里,他就是睡得再睡也不至于让我咬了两口都不知道的吧。不会是他被鬼压床了,还是被魇住了吧。或者就是我现在还是好好躺着,我的意识,已经控制不住我的身体了。我已经进入了那个阿飘的世界里呢?
不对,如果我是被她拖入了另一个次元,那么她应该出现在我面前啊,怎么就还在窗子外面呢?
房子是一道屏障,不是什么鬼都能随意穿越的。那是阴阳两界是规矩。她还在窗外,所以这里应该还是我的地盘。
我哆哆嗦嗦着,从被子下伸出了一只手,凭着记忆,摸索着放在床头的手机。不知道是因为被子里我捂着太热还是什么原因。反正手艺伸出去,带进来的一点点的风,吹着我身上的汗,让我觉得好冷,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就在我的手摸到手机的时候,我哥那该死的,竟然一个翻身,又放开了我,让我的手打滑了一下,手机掉了出去。
其实吧,如果是掀开被子,我拿手机也就是超级简单的一个伸手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个小动作对于我来说,都是那么困难了。
我只能再来一次,顺利抓到了手机,拖进了被子中。
手机是拿到了,可是我还不敢按亮屏幕。尼玛的,平时看那么多鬼片干嘛啊?我的大脑里现在自动脑补了只要我按亮手机,就会出现一张鬼脸,或者是看到那鬼就探头在我的被子里。
鬼叫还在继续着,那一声声金子,几乎都能催人命了一般。
死就死吧,说不定能让我弄点鸡叫声来赶走她的。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按亮了手机。还好,没有鬼脸,我长长吁了口气。只是那时间很不吉利地停在了四点四十四分。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如果我刚才多犹豫一下,那就是四点四十五或者四十六分了啊。现在也只能当是巧合了,我开始用手机上网,在网上下载鸡叫声。
可是那窗外的阿飘也是不假的啊。她生生挡住了信号。手机上网点了十次,八次都是“信号异常,链接失败,请检查你的设备”。
就这样,平时搜个铃声,也不过两分钟的事情,我生生用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了那鸡叫的铃声。下载,然后按下了循环播放,开到了最大声,丢出了被子外,就丢在枕头上。
“金子,金子,金子……”窗外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只是鸡叫的声音就在我的枕头上,那窗外的声音渐渐弱了听不到了。
我哥醒了过来,拿起我的手机,关掉了声音,嘟囔着:“怎么设闹铃了啊?”然后我的被子就被他拉开了。风灌了进来,我出了一身汗,这么遇到风,就冷得打颤着。一时间委屈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