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入状态,第一声呼噜才响,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老段,厕所在什么地方,老段,老段!”
老段一个激灵,哆嗦一下,睁开了眼。
“又,又怎么了!”
“厕所在哪?”夏文博大声的问。
老段很不情愿的用手指指门外:“出门右拐,过了这一溜平房,再往右拐就看到了。”
“这不会错吧,老段,你醒醒,说详细点。”
“局长,就这屁大的一个乡政府,能错到哪去!”老段没好气的说。
“咦,这你就不知道了,看起来这里不大,问题是万一进了女厕所,那会闹笑话的,女厕所在哪边。”
“男左女右!你快去上,不然我睡着了,你又弄出响动!”老段打着哈西,等着夏文博上厕所。
夏文博漫不经心的说:“我就是问下,这会不上。”
我去!老段满脸的横肉都挤在了一起,要不是夏文博局长的身份,他真有可能过来踢上几脚。
他的瞌睡全被夏文博搅醒了,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气急败坏的说:“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就出去!”
夏文博总算是挑起了老段的怒火,这就是他要的结果,这样,他也可以借机反击了。
在局里的时候,夏文博本来还想着来了之后,和老段好好的沟通一下,用一种怀柔,大度的方式,来化解老段可能出现的对立情绪。
他不想刚到国土局就闹出太大的动静,但是,今天的局面实在让夏文博难以接受,这个老段过分的令人发指。
夏文博白天一直在忍让,在受气,一直被老段压着,牵着,反复刁难,却无法展开有力的抗击,但这会没人,夏文博觉得自己应该展开反击了,挨打受气,委曲求全这本就不是夏文博的性格和脾气。
他觉得,制服不了这头倔驴,以后的工作根本都无法开展,打击老段成为眼下无法回避的行为。
夏文博仰天打个哈哈:“老段,你太自以为是了,你认为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以为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你太高估自己了。”他继续点燃导火索。
老段真还没有想到,夏文博能毫不遮掩的指责他,蔑视他。
他也异常强硬的冷笑一声:“看你说的,你是局长,我当然不敢小瞧,不过这里是新玬乡国土所,我是所长,在你没有免去我所长职务之前,这里我说了算。”
“免你?这不是我的事情!”夏文博不亢不卑的说。
“那当然了,不要以为是个局长就很了不起,告诉你,我老段骂过的局长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个,不是我小看你,想免我的职务,你官职还小了一点。”
从严格意义上说,真还是这样,作为一个副局长,既没有财务报销权,也没有人事任免权,可以说手里的权利都是虚的,有时候,一个副局长还比不上一个基层所长掌握的实权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赤果果的话已经刺进了夏文博柔软的心坎,常言道,打人不打脸,揭丑不揭短,这样的蔑视,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耻辱。
夏文博沉默了。
看到夏文博哑口无言,老段眼中露出了一抹讥笑,继续强势的说:“既然你拿我没有办法,那就不要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夏文博长长的叹口气,摇一下头,说:“老段,你说的不错,你是立过功,受过伤,抗洪救灾的英雄,我没有权利免去你的职务,也不能开除你,所以,你才能这样有恃无恐的对付我是吗?”
老段冷哼一声,既然撕破脸了,那老子更不鸟你了,看你奈何于我?
“不过老段啊,你可能还有一点不清楚,我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奥,是吗?那我倒想试试!”老段的口气充满了讥笑。
“如果你一定要试的话,我可以满足你,我知道,你最近老往县城跑是因为你那个儿子又惹祸了,他在执法过程中把一个做生意的小老板打成了重伤,对不对?恰好,这个小贩有个亲戚在法院,说要起诉你儿子。你这几次回去好不容易才把火熄灭。”
老段猛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扯我儿子干什么,你,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能你也听说过,我和公安局的张志盛副局长关系不错,那么,我一句话就能让公安局对此事形成立案,并移送检察院公诉,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
老段的脸变颜色了,他感到了一种寒意,一股从头到脚都凉丝丝的寒意.....。